2008年12月30日 星期二




姐姐拉了一個大行李箱,就走了。

有些人,經常見面,卻極不願見,當然是因為此人望而生厭,另一些人,不常見面,每次見面總留在你的心裡,不願輕易忘掉。

這兩天說了不少話,夜靜回想,大部份都是多餘的,雖未至於言不由衷,大部分卻是出於應酬的處境。這似乎是生活的常態,心裡的話,總是留在胸口比說出來要溫暖。

自問不是會說話的人,甚至連一手好字也寫不出。兩眼睜開就想看書,下筆之時,卻又千迴百轉,總不能乾淨利落,把要說的話一股腦兒道出,句號作結。思緒要是像一條河,那就痛快得多,一去不回頭,可我的頭腦運作有如攀山,隨山脈翻來覆去,時而止步眺遠,時而舉步維艱,更多時是,走路不看景,眉頭鎖不語。

2008年12月25日 星期四

潛水鐘與蝴蝶

Jean-Dominique Bauby: I decided to stop pitying myself. Other than my eye, two things aren't paralyzed, my imagination and my memory.

報紙訪問中五學生聖誕節出外花費多少,原來一群女孩子花費約一千元。主教說,「神貧的精神,節儉的美德」,是我少數同意的天主教精神。法文老師教我們聖誕節的傳統美德是donner(給予)和pardonner(原諒/寬恕),有趣的是pardonner這個字是由par和donner組成,直譯的意是就是「經由給予」(by giving),核心的精神還是「給予」。消費多少元,視乎你花得起多少,我今天在筲箕灣吃的12元雲吞面也挺好吃呀,這裡10元吃到燉蛋燉奶,也很令人享受呀。

海角七號說,人就是要走在一起,不論是否佳節,有否佳人,還是要好好地一起生活呀...ensemble, c'est tout

2008年12月21日 星期日

守護“愛人”的雌鳥

亞軍:守護“愛人”的雌鳥

重慶一對癡情鳥兒,雄鳥死亡,雌鳥冒死守護在“愛人”身邊數小時,直到雙雙被檢疫人員帶走。“她好像已傷心得萬念俱灰,在上百圍觀者注視下,依然守候著,仿佛與世隔絕。”雖然事隔3月,但這情景依然定格在圍觀者腦海裏,揮之不去。

頒獎詞: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鳥兒不解人心意,猶守亡夫到無期。子非鳥,安知鳥之情?

http://www.hkcd.com.hk/content/2008-12/19/content_2203388_2.htm


2008年12月13日 星期六

住了筲箕灣十多年,今天是頭一次走上房子背後的大山,攀過它就可以望見大潭水塘了。一直在身邊的東西,竟然如此陌生,山上原來長滿了茶花。

漂亮的東西不懂得欣賞,大概是步伐太快之過。夜裡打開自己的calendar,整個人就緊張起來,每天在辦公室check email,覆學生論文的問題,修改翻譯,同事都在最後努力準備週一舉行的會議,所有人彷彿都在衝風陷陣。

如果翻譯可以做點做完,如果,其實,我有足夠的手稿和準備可以發表論文的,因為不少與會者都是當前出色的的研究者,而我也真想試煉自己的實力。朋友A經常說如果我比較富有,大概我不會想幹哲學,我就禁不住反駁,有些事情一旦進入你的靈魂,就不是「如果」這個詞語能夠捕捉的。你喜歡她,不是因為你遇到她,事實上你遇到過很多個她。有些人把一些東事情看得太輕,我可以理解你為了保護自己而不給重視,但是,你不要看輕別人重視的,這樣你只是把自己看得太重。

婚姻是什麼?如果你想知道,最好問上帝。婚姻,什麼時候跟貧富扯在一起,大概這不待資本主義。我只知道,你愛一個人,你就想當天地立誓,結髮共枕。當你要管那些形式化的東西,你就很難令所有人滿意,或許,要令所有人滿意,就什麼事也做不成。想學楊過龍君在重陽宮拜堂,不是個人的傲氣就足夠的。"Love is an ideal thing, marriage a real thing; a confusion of the real with the ideal never goes unpunished."

工作的壓力,令我逃避電話,SMS,MSN。連續十個星期沒放過假,唯一請假那天,卻病了在家,這令我差不多想逃避一切社交。辛苦的,還有小楊和家人,家中的植物也許久沒照料了。

2008年12月12日 星期五

梁振英:歷史轉折給中國和香港的機遇和使命

「香港體積和實力太小,不可能左右世界大局,但在某些問題上,香港人完全可以發揮槓桿或催化作用。思考這個問題,不是為了爭風,也不是為了揚名立萬,而是為了國家和香港的發展,為了改善國民和香港市民的生活。香港是不是真有這個本領?我認為有,胡錦濤主席今年初接見港區人大代表和全國政協香港委員,說香港的貢獻「功不可沒」。面向未來,過去30年香港對國家改革開放的作用就是我們信心的基礎,我們既要為香港爭取經濟成果,也要有歷史感和使命感。」

先不談這段文字的質素,我覺得他的觀點實在難以理解。國家改革開放令經濟一直向好,這就等如說歷史要求我們協助國家發展經濟嗎?現在中國的長江污染日趨嚴重,可以說是歷史要求我們繼續去污染她嗎?歷史感和使命感這些字眼,沒有仔細反省,只會淪為空洞的口號。


倪震聲明
「為了令公眾安心,為了顯示我的後悔和承擔,我決定引咎分手......基於問責分手,已是極刑。」

引咎分手和問責分手,我倒是首次聽到。這是不是等如說,分手就表示負了責任或承認內疚?是不是說以後他的人生可以重新開始,繼續行為不檢?以分手來終止別人的談論,真是一廂情願的做法。



2008年12月3日 星期三

大學的行政部門對教學工作的阻礙,我已經討厭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授課老師想調動教學時間,行政部門卻不准給予額外課室,也不許調動時間,理由是課室供應不足。如果課室供應不足,你幹嘛開那麼多白天上課的修課式碩士課程,你就少開一兩科,但這是本科生課程,大學可以少一兩科碩士課程,但本科生課程是不可能取消的。

授課老師想在學期完結後補課,行政部門要求聲明「所有學生願意出席」,這顯然是荒謬的。是不是學生願意出席,跟老師補課有什麼關係?學生願不願意有很多理由,譬如可以是非關學業的理由。老師定出補課時間,當然諮詢過學生,行政單位什麼時間接觸過學生,你有什麼權利左右老師和學生定出的agreement?

我每一次和行政部門理論,他們就以學生的權益作辯解,如果這門課變成連續三個課時,可能會阻礙某些學生上別的課,或者學生不能來補課,可能影響他們的成績。如果真的關注學生的權益,那麼應該尊重他們的決定上這門課抑或那門課,如果兩門課這麼容易相撞,那麼,你們行政編排時間表就發生了缺失,這不是教學人員的錯誤。

這不是Foucault所講的relations des pouvoirs,還是什麼?學校正正通過課室管理來操控教學,要獲得真正的教學自主,就要扭轉這個操控的關係,讓行政部門只是協助教學。

2008年11月23日 星期日

星期六晚看電視,聽到一句很ironic,也很真實的話,陳水扁由揭發貪腐開始他的政治生涯,也由貪腐結束他的政治生涯。

馬家輝說,當年陳水扁和謝長廷在台大演講,學生都逃課去聽。中大的學生搞論壇,大家怕找不到講者,也怕沒學生願意出席。

我真的感到很心酸,為什麼一個有志投身批判社會現狀的人物,掌權後最終全個家族無一不貪污,你對得住台灣人嗎!我更不明白,為何仍然有人支持他,相信他受到政治逼害!

綠營圍堵圓山大飯店,大陸記者稱,台灣的民主是混亂不堪,不講道理的。內地人,你們不講民主,經濟發展也不錯,這沒問題,但是你們製有毒奶粉,建地鐵建學校不顧安全,你們還講良心嗎!

今天遇到另一個ironic的情境,法文老師問我們,中國歷史裡什麼時候發生大遊行?一個內地大學生說,1989年民主運動,另一個已在社會做事的內地人說,這不算,他們是一小撮動亂份子。然後,大學生問,當年到底發生什麼事,一會你講給我聽,成年人低聲回答,這不方便說。

內地人話我們是香港客,我說,對呀,香港人都是過客心態,沒有citizenship的觀念,在任何場合裡,商店、公司、學校、社會,都當自己是顧客。我們被嘲笑沒有傳統,沒有國家觀念,但是,而你們什麼都有,包括一條不為人知也不准踰越的底線,任何人出界,都要受到不容寬恕的懲罰。

2008年11月17日 星期一






















































草莓學生運動

我們有屬於我們的夢 我們有我們的話想說

在你們背叛自己以後 不要連我們一起出售


高雄

http://picasaweb.google.com/toomore0929/vAmXMD#

2008年11月13日 星期四

大早去聽演講,他是我本科論文的老師,退休後到台灣去了,他說,這次像回娘家。

可是,他的文章,令我失望。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不探討重要的問題,諸如勞動力是否商品?社會主義的核心精神是什麼?

我又一次對美國哈佛學圈的政治哲學感到失望。

2008年11月8日 星期六

你得找尋一種冷靜的語調,慮除鬱積在心底的憤懣,從容道來,好把這些雜亂的印象,紛至汨來的記憶,理不清的思緒,平平靜靜訴說出來,發現竟如此困難。 《一個人的聖經》187
好久沒試過留在家中,睡至日上三竿,一起床我換好了衣服準備跑步,卻發覺跑鞋被丟了。

消費社會似乎絕不容許舊鞋舊衫,通通都要丟掉,只有新的才有價值。

我穿舊鞋難道有錯嗎?為什麼你不容許我的鞋有一點點破?是不是我沒錢買新鞋也要受懲罰?

Y說,有些人的夢想是買衫不用看價錢,我說,有些人的習慣是丟東西不看它存在的意義。你看,如果不是新的,存在還能有什麼意義?

我又憤怒,又無奈,又無話可說。

對生活,我不是很有要求的人,牛雜河,魚蛋面,牛扒飯,凍奶茶,我就可以過活了。讀大學的時候,專吃十二元的飯,餘錢都拿來影印西方哲學的英文書,結果,搬回家住後,家中卻幾乎騰不出地方來放我的書。站在影印機面前印書,我已經熟能生巧,不用半小時就能印好和釘裝一本幾百頁的。幾乎每本都有藍色原子筆的劃線和筆記,帶給我知識的書本最終放在紙皮箱裡,今天偶然打開,有一點蟲在爬來爬去,拿起了最面那本,牠就竄到下一本去。

今天費了幾小時執屋,結果丟了十數本書,幾公斤的筆記,還包括中學時寫的日記。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也寫過日記,尤其是外婆過身時,每天都寫,有些斷句似詩非詩,我既沒有音韻學的知識,也不懂文學技巧,只是直接記述心中想的事情。翻開朋友送給我的禮物,突然整個人好像承受不起回憶的重量,過多虧久朋友的聖誕咭、記念册和旅行的小禮物。

最近聽到一句話很刺耳,說什麼工作有意義,什麼工作沒多大意義,活像一個審判世人的法官。對著家中的垃圾,比對著這些人更舒服一些,家中的垃圾還會老老實實地向你說它們的故事,讓你聆聽,讓你默然感受,而非一句句判詞,句句要你信服。

心裡有太多說不盡的厭惡的事,大概是一直沒有放假,也沒進戲場。

2008年11月3日 星期一

有一句話和1+1=3一樣咁錯:「我給的愛比她/他給的多/少。」

「你問我發生了什麼 無光的夜不動聲色」

最近的感覺是,為什麼自己做了那麼多,卻沒有回報?投資也不一定賺,為什麼我要有回報?於是有一種失落,努力工作,努力愛護身邊的人,都沒有令工作做得好,令人過得快活,很令人洩氣,沮喪,精神崩得很緊。在黑夜中奔馳的車箱,問自己,這一切為什麼?

有一個很可愛的朋友跟我說,你很適合做學術,某些事情你不要去做。我猜大概是我看學術論文的熱誠跟看新聞一樣大,這一份專注,對很多人來說,是特長,是他們不足的。其實,這不是特殊技能,這只不過是一個要求,一種要向世界抗議的態度。

我希望下一個秋天,可以不問回報,埋首苦幹。

2008年10月30日 星期四

寧願滯留在此處,無謂叫時間終止

別人以為你白天很清閑,你也沒心機解說,其實你很想早點離開辦公室,去散步,回家可以看一看書才睡覺。

在圖書館見到好朋友,好想和他聊聊天,無奈要上課,星期一至日都要上課,很累,不過,很想捱過這些日子,多靠近一點目標。

前兩天探望師兄,他瘦了。他兩三歲的小女孩爬來爬去,沒多少引起我當父親的意欲,我卻在想,他每天不知明天能否繼續睜開眼的感覺,是否真可如此樂觀。

2008年10月12日 星期日

「我不能想像我的男人三番四次的跟別的女人上床再回來跟我睡」

對一些人來說,不能想像,是因為信任他;而另一些人,不能想像,不表示不能接受,她如常地擁著他,照舊地說情話。

我翻慣用的牛津法文字典,它一頁頁脫下來,自己買回來的東西,自己弄破了,還可說什麼,除了釘裝很差之外。

兩個人,三個或者四個人的感情,就是一條船,任何一個划得不好,所有人都要受罪。我不是想說道理,而是忽然領悟到,埋怨所有人,比埋怨自己,更沒有意義。埋怨自己,猶可使內疚化成謹慎,下回不要犯錯,埋怨全世界,卻沒有同樣的效果。別人的手,不是生在你的胳膊下,別人的嘴,也不由你的大腦指揮。

上星期生了病,許許多多的埋怨憤怒衝口而出,好像一個從不賭錢的人卻輸了錢,到處找人出氣。唉,何苦

2008年10月4日 星期六

我不能同意一些哲學學者說要先作clarification,再作justification。對我來說,詮釋一個文本,就是要拆開它,讓理論的可能性和現象的複雜性呈現出來,clarification和justification是同一回事。

我問他們,做完了clarification後,what are you going to do next? 他們笑而不答。我不能容忍一種保守的哲學研究態度。

今天,是大學的中學生orientation day,我很遺憾,沒有半點orientation定向的成份,大家都來問admission grade,難唔難入。其實這些問題到底有多重要? 是不是易入你就入? 什麼時候香港人只講求不勞而穫? 我著實很很很憤怒!

開罪人的話說了不少,我沒有內疚,因為我只想說對的話。

2008年10月2日 星期四

我出生那年,許鞍華的電影拿了金像獎。今天看來,影片好像只剩下歷史意義。

面對現實政治的交易,黨同伐異,除了抗議之外,我無法評論,甚至覺得很厭惡。我不覺得今時今日世風日下,奢望世界變成純潔的天國。其實,我無從盼望,在政治世界裡,我不知還可以希望什麼。

剛和朋友談到今天的明報,其實也不只明報,中共一直以來希望塑造大國崛起的歷史,把歷史的暗角掩蓋,把歷史的犧牲者活埋。我恐怕,如果歷史變成了一本教科書,那麼,我們將徹底淡忘歷史的暗湧,曾經堅持,曾經念茲在茲的批判語調,將隨成長而迅速衰老和沉默。歷史沒有扔下我們,是我們急不及待要抹去歷史。
我是頭一次進戲院,看漫畫改編的電影看得投入的。

從少就沒有看漫畫的習慣,現在也想不起少年時代的娛樂,反正就是沒有對電玩發生興趣,最多是消磨暑假一兩天。

我一邊看日本為背景的二十世紀少年,一邊想,為什麼日本人總是喜歡幻想地球要毀滅,自己要拯救地球?少年時代看高達,也不覺得怎樣,就是喜歡那些機械人的外型,後來聽說內裡有些深刻的思想,我始終沒有興趣了解。直覺不喜歡電影裡太多的devices,太多象徵,正如不懂欣賞別人精心的打扮,一身黑白灰,已經足以令我送命了。我不喜歡Fight Club,也不大喜歡杜棋峰。

又想到近日的一個話題,討厭那些好為人師的年青人。我不明白何以二十來歲的人會喜歡向人指指點點,除了顯示自己的識見外,又是為了什麼?路是自己走出來的,你要指點人,別人就會受你那一套嗎?是我的話,就會極之反感,反胃。

就好像人也救不了,如何救地球?自己也沒有把握,又如何要人聽從你?

老舍說,現在人都不是人了,高行健說,人也做不來了,世界的樣子,我不識得。

2008年9月29日 星期一

回憶二十五年前的香港大學

回憶二十五年前的香港大學
朱光潛


...第一次歐戰剛剛完結,教育部在幾個高等師範學校裏選送了二十名學生去香
港大學學教育,我是其中一個當時政府在北京。我們二十人雖然有許多不同的省籍,在
學校裏卻被稱為“北京學生”。“北京學生”在學校裏要算一景。在洋氣十足的環境中,我
們帶來了十足的師範生的寒酸氣。人們看我們有些異樣,我們看人們也有些異樣。但是
大的摩擦卻沒有。學會容忍,“異樣”的人受了一種教育,不能容忍“異樣”的人見了“異樣”
增加了自尊感,不能接受“異樣”同化的人見“異樣”,也增加了對於人世的新奇感。所以
同學雖只有四百餘人,因為各種人都有,色調很不單純,生活相當有趣。

我很懊悔,這有趣的生活我當時沒有儘量享受。“北京同學”大抵是化外之民,而我
尤其是在鼓裏過日子。一般同學的多方面的活動我有時連做壁上觀的興致都沒有。當時
香港的足球網球都很負盛名,這生來與我無關。近海便於海浴,我去試過兩三次,喝了
幾口咸水,被水母咬痛了幾回,以後就不敢再去問津了。學校裏演說辯論會很多,我不
會說話,只坐在旁邊望人開口。當時學校裏初收容女生,全校只有歐文小姐和何東小姐
兩人,都和我同班。我是若無其事,至少我不會把她們當女子看待。廣東話我不會說廣
東戲我不會聽,廣東菜我沒有錢去吃,外國棋我不會下,連檯球我也不會打。同學們試
想一下,有了這段自供,我的香港大學資格不就很有問題了麼?

讀書我也不行。從高等師範國文系來的英文自然比不上生來就說英文的同學。記得
有一次作文,裏面說到坐人力車和騎馬不是很公平的事,被一位軍官兼講師的先生痛駡
了一場。有一夜生病了第二天早晨浮斯特教授用當時很稱新奇的方法測試智力,結果我
是全班倒數第一,其低能可想而知。但是我在學校裏和朱鐵蒼和高覺敖有 Three Wise Men
的混號。Wise Men 當然是Queen fish 的教好聽的代名詞。當時的同學大約還記得香港植
物園的一件值得注意的事,無論在哪一個季節,都可以在水池後面的人行道上看見三位
老者,坐在一條凳上曬太陽。度他們悠閒的歲月。朱高兩人和我形影相伴,容易使同學
們聯想到那三位老者,於是只有那三位老者可以當的尊號就落到我們頭上了。

我們三人高矮差不多,寒酸差不多,性情興趣卻並不相同,往來特別密切的緣故是
同是“北京同學”,同住梅舍,而又同有午後散步的習慣。午後想來少課,我們一有空閒,
便沿梅舍後小徑經過莫理遜舍向山上走,繞幾個彎,不到一個小時就可以爬到山頂。在
山頂上望一望海,吸一口清氣,對於我成了一種癮。除掉夏初梅雨天氣外,香港老是天
朗氣清,在山頂上一望,蔚藍的晴空籠罩蔚藍的海水,無數遠遠近近的小島嶼上矗立青
蔥的樹木,紅色白色的房屋,在眼底鋪成一幅幅五光十色的圖案。霎時間把腦海裏一些
重載卸下,做一個“空空如也”的原始人,然後再循一條小徑下山,略有倦意,坐下來吃
一頓相當分豐盛的晚餐。香港大學生活最使我留戀的就是這一點。寫到這裏,我鼻孔還
嗅得著太平山頂晴空中海風送來的那一股清氣。

我暝目一想,許多舊面目都湧現面前。終年坐在房裏用功、虔誠的天主教徒郭開文,
終年只在休息室裏打檯球下棋、我忘了姓名只記得渾號的“棋博士”,最大的野心在娶一
個有錢的寡婦的姚醫生,足球領隊的黃天錫,辯論會裏聲音嚷得最高的非洲人,眯眼的
日本人,我們送你一大堆綽號的“Mr.Colli”,一天喝四壺開水的“常識博士”,我們“北京學
生”讓你領頭,跟你像一群小雞跟母雞去和舍監打交涉的Tse Foo(朱複),梅舍的露著金
牙齒微笑的No One---------朋友們,我還記得你們,你們每個人都曾經做過我閒時玩味的
資料,於今讓我和你們每個人隔著虛空握一握手!

老師們,你們的印象更清晰。在教室裏不丟雪茄的愛理阿特爵士,我等待了四年聽
你在課程指導書裏宣佈要講的中國倫理哲學,你至今還沒有講。天氣好你就來,天氣壞
你就回英國,像候鳥似的龐孫倍芬先生,你教我們默寫和作文,每個錯字都寫在黑板上
來講一遍,我至今還記得你的仁慈和忍耐。工科教授勃郎先生,你不教我的課,也待我
好,我記得你有規律的生活,我到蘇格蘭,你還差過你的朋友一位比利時小姐來看我,
你那封長信我至今還沒有回。提起信,我這不成器老欠信債的學生,你,辛博森教授,
更有理由責備我。但是我的心坎裏還深深映著你的影子。你是梅舍的舍監,英國文學教
授,我的精神上的乳母。我跟你學英文詩,第一次讀的是“古舟之詠”,我自己看第一遍
時,那位老水手射死海鳥的故事是多麼乾燥無味而且離奇可笑,可是經過你指點以後,
它的音節和意象是多麼美妙,前後穿插安排是多麼妥帖!一個藝術家才能把一個平凡的
世界點染成一個美妙的世界,一個有教書藝術的教授才能揭開表面平凡的世界,讓蘊藏
的美妙世界呈現出來。你對我曾造成這麼一種奇跡。我後來進了你進過的學校——愛丁
堡大學——就是因為我佩服你。可是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訴你,你介紹我去見你太太的哥
哥,那位蔚頓大律師,承他很客氣,在三叮囑我說:“你如果在法律上碰著麻煩,請到我
這裏來,我一定幫助你。”我以後並沒有再去麻煩他。

最後我應該特別提起你,奧穆先生,你種下了我愛好哲學的種子。你至今對於我還
是個疑謎。牛津大學古典科的畢業生,香港法院的審判長,後來你回了英國,據郭洽周
先生告訴我,放下了獨身的誓,結了婚,當了牧師。你的職業對於你是不倫不類。你是
雅典時代的一個自由思想者,落在商業化的大英帝國,還緬想柏拉圖,亞里斯多德在學
院裏從容講學的論道的那種生活。,我相信你有一種無人可告於的寂寞。你在學校裏將
可不領薪水,因為教書拿錢是蘇格拉底所鄙棄的。你教的是倫理學,你堅持要我們讀亞
里斯多德,我們瞧不起那些古董,要求一種簡賅明瞭的美國式教科書。你下課時我們跟
在你後面罵你,雖是隔一些路,卻有意“使之聞之”,你擺著跛腿,偏著頭,若無其事地
帶著微笑向前走。校裏沒有希臘文的課程,你苦勸我到你家裏跟你學,用汽車帶我去,
我學了幾回終於不告而退。這兩件事我於今想起面孔還要發燒。可是我可以告訴你,由
於你的啟發,這二十多年來,我時常在希臘文藝與哲學中吸取新鮮的源泉支持生命。我
也曾學你,想竭我一點微薄的力量,設法使我的學生們珍視精神的價值。可是我教了十
年的詩,還沒有碰見一個人真正在詩裏找到一個安頓身心的世界,最難除的是裴利斯丁
(庸俗市民)的根性。我慚愧我的無能,我也開始瞭解你當時的寂寞。

寫到這裏,不覺有些感傷不想再寫下去。許多師友的面孔讓我留在腦裏,慢慢玩味
吧!香港大學,我的慈母,你呢?於今你所哺育的子女都星散了,你在那山峰的半腰,
像一個沒有鳥兒的空巢(當時香港被日本人佔領了——編者),你憑視海水聞到腥臭,你
也一定有難言的寂寞!什麼時候我們這群兒女可以回巢,來一次大團聚呢?讓我們每一
個人遙祝你早日恢復健康與自由。


寫於三十三年(1944 年)春嘉定武漢大學

2008年9月28日 星期日

這個學期,間中收到一些同學電郵,說不能來上課,或者facebook留言,有事不來。有些同學,直至開學四星期,才傳來電郵,沒有加入導修名單。

對這些人,我不知該如何看待。

我唸本科的時候,也不喜歡上lecture和導修,尤其是某些誤人子弟的助教,我寧願不修那門課。我也會寧願去拍拖,去遊行,而覺得上課無聊,走堂理所當然。

我根本不怪這些同學,但我想,走堂以外,也得做好基本的要求吧,除非你連分數也不介意,不介意不合格。

於我,同學們不合格當然無所謂,問題是,你之後的路怎樣走下去?

在最近的學術會議裡,某同學問我,這個哲學問題探討得這樣深對人類生活有什麼意義?

我覺得這是會議中最深的問題,問題在於我們總是習慣地要求某些東西可以換來另一些東西,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停下來,為思考而思考,為追問而追問,為尊重思想而反省,不為別的什麼而問為什麼。
近來多了來往大陸,今天在火車上看見一個抱著小孩的媽媽,和身旁友人以家鄉話交談,站在擠逼的車廂裡,不斷被穿過車廂的人左碰右撞,始終沒人讓她一個位置。

我的出生地,香港,竟然是這樣的城市。

在廣州,人們不論排隊坐的士,買火車票,或者在超買東西,都不會把前面正等待的人看在眼裡,打尖似乎不是有失禮儀的事。

我是一個天真的人,我為處處防範和猜忌我的國民,感到可悲,在這個國家生活,卻又無法不這樣。

吾國,吾土,吾民

2008年9月14日 星期日

以下兩個情景,FUCK OFF二字,差點衝口而出

1長輩叫我,你應該介紹某人給某人認識,而她並不知道當時某人的臉孔從沒正面對過我。一年前,某人離開香港的時候,此人也正是這個面色,而長輩當然並沒看在眼裡。家庭跟皇宮一樣,都是有所謂得寵或失寵的,而這些,我自然不願意再糾纏。

2周梁淑怡話自己係中間派,這是欺騙我政治學的常識,除非香港無右派,或者索羅斯已經算是左派。她分明是一個大右派,保守主義者,既得利益者。
每顆心上某一個地方
總有個記憶揮不散
每個深夜某一個地方
總有著最深的思量

這首歌的調子,很是配合深夜的士的陰沉。

生命的殞落,青春的消逝,衰老,受無明怨懟之苦。天災令人生無力之感,人事錯失卻令人無限憤慨。

很多感受我無法寫出來,也無法談論,而只能閱讀和聆聽。

由一門意識現象學,如何開展出一門存活現象學,知覺現象學,以至生命現象學?現象學能作什麼,不能作什麼?

今年的月光,比去年,實在大不一樣。城裡的月光,真照亮了我的夢,令我不顧一切地追尋。

2008年9月10日 星期三

mais je ne parle plus
il encore fait m'asseoir
et laisse ma fatigue oublieé

faites un tour
lassez ta perception grise
tombant et resemblant comme la poussière

但我沒有說話 不算疲累仍舊坐下 
轉一個彎 讓灰色知覺慢慢如微塵降下

2008年9月7日 星期日

中央在特區的政治霸權面對決堤危機

孔誥烽﹕中央在特區的政治霸權面對決堤危機
2008-09-08

【明報專訊】這次立會選舉大混戰,現在已塵埃落定。但無論結果如何,都不能改變香港政治發展的一個大趨勢:北京——或大家口中的「阿爺」——對本地政局的操控日益嚴密和有效。電影《黑社會之以和為貴》中那位無所不在無所不能、掌控本地社團如木偶的那位副公安廳長,正體現出我們對阿爺的恐懼和降服。當中的寓意,尤勝長氣論文的萬言論證。

剛回歸後的頭幾年,北京及建制派力量,在特區內部就算不是處於守勢,也起碼未有壓倒性的優勢。當年民主派還能開足火力暢所欲言。其對特區政府與北京干預的抵抗,也大致能佔據輿論高地,凝聚一定民氣。

到了今天,大多數民主派(除社民連外)在論政時,已自設了罵不及中央的底線。無論他們向特區政府問責時多麼窮兇極惡,在中央面前他們都立即變得和上訪農民一樣誠惶誠恐。他們被無理遞奪回鄉權,據說十分憤怒。但前一陣子皇恩浩蕩,中央給他們一次過回鄉探望地震災民,他們即喜上眉梢,抵川後齊齊手舉回鄉證給記者拍照。其中一位的興奮之情,更直逼在動漫節排頭位買得絕版冰晶真天魔後手舉天魔給記者拍照的高中生。就算當初擁有大量政治本錢和選票的香港良心,在年前補選勝出後,亦時刻不忘向阿爺表明心迹:你放心我不會搞事,你信我啦!你理下我啦!結果是仍然不受理睬,最後也就意興闌珊,這次乾脆棄選。

阿爺認可成從政基本條件

今時今日,阿爺的認可,彷彿已成為左中右所有政客從政的基本條件。不單建制派需要中央祝福和協調,就連泛民也爭着要向選民保證,他們是可以被中央接受、與之溝通的民主派。西方政治學有一個hegemony的概念,其真意與中譯「霸權」有點出入。Hegemony泛指一個政治力量通過打造和維持整個政治場域裏的共識與規則,而非單靠強迫與壓制來建立領導權。要成為霸權,便須要有令對手自願根據自己訂下的標準運作的板斧。無可否認,北京現在已是香港政治的霸權力量,其成功的程度甚至已超過以前的英國殖民者。

在英治時代和在回歸早期,香港一直都有一個健全自主的反對空間。這個空間中的政治力量,總算能毫不含糊地提出與當權者根本不同的價值與論述,左批殖民統治,右攻一黨專政。但這一空間在今天已經是奄奄一息。要求中共「平反六四」,本來是十分溫和的口號。1990年代初我在學運圈中認識的一些學兄學姐,還因為這一口號預設了當權者的正當性、表現出臣子勸諫君主自我修正的愚忠,而在示威集會中杯葛這個口號。但時至今日,平反六四竟變成一些泛民人士敬而遠之的激進口號。

更離譜的是,由建制派無中生有出來針對民主派的莫須有罪名,如「搞對抗」、「政治化」,竟能成功使不少老牌泛民政客投鼠忌器,在選舉論壇中有意無意地表現得特別謙厚,在無理取閙的謾駡、抹黑面前,也仍然彬彬有禮,彷彿很害怕猛力反擊會讓選民覺得他們真的在搞對抗和政治化似的。

中央在特區的這種霸權到底何時和怎樣確立,乃是有待深究的大題目。但請容我根據不完整的遠距離觀察提出一個粗疏的假設:這一霸權是在2003年建制派與反對力量大對決後突然出現的現象,當中有其必然性也有其偶然性。2003年反對力量大匯集,成功抵抗23條。他們打蛇隨棍上要求07-08普選,製造出極大氣勢,更造就了區議會選舉的民主派大勝。當時不少人都驚歎2003年乃反對力量成熟壯大的一年。豈料隨後胡溫體制的反擊竟成功將壞事變好事,在短短三五年便建立起中央在特區的霸權。

粗暴否決07-08普選、掀起愛國「爭論」、05年讓董下曾上,都是中央在香港打造霸權的重要元素,但非關鍵元素。多數港人乃至民主派近年愈加降服中央,根本的原因還是經濟上的。香港自 1960年代經濟起飛後,一向都是自立自強,從來沒有依賴過英國(相反是英國這個沒落國家及其財團一直依賴香港)。97年回歸和金融風暴後,中央放手讓特區尋找經濟轉型之路。但當時幾乎所有轉型嘗試最後都搞到焦頭爛額。2003年中央眼見民怨大爆發,不得不慷慨解囊,正式背起香港這個經濟包袱。從自由行到 CEPA到或明或暗的北水南調,迅速使香港蛻變成一個與大陸「榮辱與共」的寄生經濟體。

霸權建基在經濟利好因素之上

醒目的香港人,當然了解03年後香港的經濟繁榮,絕非源自香港轉型成功,而是因為中央放水讓香港分享到中國的前奧運紅利。建制派常常強調香港人是務實的,因此最後都會摒棄民主派。這種論斷其實再正確不過。港式世界仔,從來都不會亂咬餵飼他們的手,當然不希望見到民主派搞砸港中關係,自斷米路。他們若因經濟理由而投票給建制派,恐怕不是因為誤以為這些人真的有能力有處方搞好香港經濟,而是因為知道只有這幫人才有管道代表香港向阿爺伸手攞着數。

03 年後中央在特區樹立的霸權,建基在經濟利好因素之上,當然亦會隨經濟周期的起伏而消長。奧運這場世紀大派對剛結束,中國的出口導向經濟,便要正面面對由美歐日經濟同時失速帶來的巨大衝擊。主要城市的樓市早在崩盤邊緣。上證指數從去年10月高峰到現在已跌超過六成。當年美國大蕭條開始時,道指在1929與 1930年間,也只是跌了不到四成。最近兩個月的採購經理指數(PMI),更顯示作為中國奇蹟基石的製造業,已經開始萎縮。過去10多年,由歐美先使未來錢帶動的外需和全球流動性擴張,一直幫助中國掩蓋產能過剩與內需不足日益惡化的問題。但不少經濟學家早就擔心,中國經濟矛盾的總爆發,很可能會隨發達國債務危機的深化而展開。單看奧運後有關中央刺激經濟方案的謠言滿天飛、不斷有人出來保證經濟不會滑坡請大家放心,便可知局內人其實有多焦慮不安。

若中國經濟危機這頭惡狼最後真的來了,肯定會殃及香港這尾池魚。香港經濟最近波動了一下,市民便立即對曾班子失去耐性。不難想象若經濟繼續惡化,阿爺又自身難保,失去令香港起死回生的魔法的話,港人的不滿可能會迅速向上燃燒。屆時中央在特區得來不易的政治霸權,也要面對決堤危機。特區內各派政治力量對這一可能出現的變局,又準備好了沒有?

作者是美國印第安那大學布魯明頓校區
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今天,彷彿和昨天隔了很遠,更多的事情要認真處理,我希望能報以無盡的責任。

唐先生很喜歡梁啟超的一句詩,我也很喜歡

世界無窮願無盡,海天廖濶立多時

與夕陽一同沉沒







颱風打沉馬料水小食船
店東「肥陳」黯然退休 2008年9月7日

【明報專訊】「鰠食公仔麵隻船度等啦!」不知從何時起,「食公仔麵隻船」成為一眾單車友來回沙田與大埔的「歇腳」地點。這艘63呎長、3層高的船被人叫作「肥陳」,停泊在馬料水海邊,賣汽水、魚蛋、即食麵,已足足30年。幾經風浪的小食船帶給遊人不少回憶,惟上月襲港的颱風鸚鵡,一夜間將它打沉。「現在我無能力再做了……」店東肥陳正式宣布,小食船「復活」無望,各人回憶亦就此定格。

單車客光顧30年

相約店東肥陳在沉船現場相見,記者甫抵達,只見頭髮花白、穿格子恤衫短褲的老翁輕倚欄杆,凝望海中那艘隱約可見的沉船。想不到,這瘦削的82歲老翁陳接怡就是傳說中的肥陳。「哈哈,我以前真係好肥,超過180磅,有個大肚腩的,無呃你!」肥陳笑說。

肥陳是地道香港人,兒時因「日本仔打到來」舉家逃難回鄉,至青年時才回流返港。當時身無分文且並無學識,他「膽粗粗」向人借錢經營茶餐廳,詎料生意出奇的好,及後他轉戰到沙田馬會旁邊開士多,兼營租艇仔。80年代初,肥陳在當年出任沙田民政專員的特首曾蔭權等人的協助下申領船牌,輾轉遷往吐露港單車徑旁經營小食船。

在船內「上舖下居」的肥陳,每早10時便會跟妻子登上甲板,降下一道「鐵橋」連接單車徑,然後掛上手寫的「營業中」字牌,正式開舖。縱然船上只售賣再簡單不過的魚蛋、公仔麵和汽水,卻成為騎單車人士在單車徑中途的重要「補給站」。

夫婦親切 留住客人心

每逢假日,船上必定擠得水泄不通,「人人都把單車停在旁邊,然後『捐』過或跳過鐵欄進來幫襯!」來者若為熟客,會大呼一聲:「陳伯,唔該×××呀!」或自行走到汽水櫃取汽水,放下錢,然後與老闆「打牙骹」。或許是肥陳夫婦友善親切,留住了客人的心,「我看覑顧客在這裏拍拖,然後結婚生仔,有些甚至帶覑子女孫兒,三代同堂回來光顧,好溫馨!」他告訴記者,陳奕迅和容祖兒主演的電影《魂魄唔齊》,也曾在他的船上取景。

數元一串魚蛋、十多元一碗的公仔麵,養活了肥陳夫婦和7名子女,「哈!我算不上豐衣足食,但總算是三餐飽足、有個瓦遮頭吧」。直至兩三年前,肥陳因健康問題把生意交給女兒和女婿接手,他閒時只充當「公關」打發時間。

心血沒頂 欲哭無淚

說小食船是肥陳「畢生心血」也不為過。他與它,曾共同面對10號風球,奈何「鸚鵡」一到,回憶和財物一併打沉。「那天熟客們都致電給我,表示『個風打到正』,叮囑我千萬要離開小食船。」肥陳與妻子於是前往女兒家中暫住,「翌日我返來看見它沉了,心也跟覑沉,哭不出來」。

風雨過後,肥陳幾乎隔天便回來望海。每當看到海上間中浮起昔日的汽水櫃、膠椅、電視機等物件,開朗的肥陳便會皺一皺眉,欲言又止。

不少單車客和跑步人士經過,都不禁對覑肥陳慨嘆說,「心裏面好像不見了什麼,好失落,陳伯你可否讓它復活?」肥陳聽罷只報以幾聲笑,因為知道自己已不夠魄力、也付不起高昂的維修費,肥陳小食船的結局是變成棄船,由政府負責拖走「埋葬」,而肥陳夫婦亦會正式退休。

明報記者 朱嘉欣

2008年9月4日 星期四

我想起身在異國的姐姐。如果我可以探望她,我想帶一罐茶葉,或者什麼的,讓她無事在家的時候,泡一壺茶,嚐一嚐故鄉的味道。

求萬里星際 燃點你路

2008年9月2日 星期二

Chapter VII
The Way Forward

Provided that institutional and electoral arrangements could be worked which are
fully compliant with the principles governing democratic development in the Basic Law, a consensus in LegCo is forthcoming (a two-thirds majority vote for the HKSARG's democratic development proposals), and sufficient political talents are available to take forward party development, it is not impossible that direct elections for the Chief Executive and LegCo could be held in 2012. If the parliamentary system is adopted and suitable amendments are made to the Basic Law, small changes could be made to the cycles of elections for LegCo and the Chief Executive so that they two cycles could be better dovetailed.

Whether this time-table could materialize would depend on Hong Kong people:
their determination to turn the “Hong Kong People Rule Hong Kong” concept into reality by playing a much more informed and active role in the civil and political life of Hong Kong. Whether as voter, political party member or electoral candidate, the people of Hong Kong need to recognize that the age of “political free rides” is over. If the “Hong Kong People Rule Hong Kong” concept is to succeed and if there is to be early implementation of full democracy in Hong Kong, each citizen must play a part appropriate to his or her level of education and station in life. Only by rational and diligent participation, particularly by the better educated and informed members of the community, can a high-quality, functional and enduring democratic system be built in Hong Kong. Hong Kong’s economic recovery in the past couple of years, engendering greater optimism and stability in the community, provides a valuable democratic moment.

http://www.savantas.org/docs/MA_dissertation_English_Final.pdf

看罷葉劉淑儀在Standford的碩士論文「香港:過渡中社會民主發展的個案研究」,我很失望,而這份感覺又在預期之內。

如果你聽過保皇黨說香港社會還未適合雙普選的立場,這篇論文不過是支持這個立場的報告。你不會看到新鮮的觀點,她不過是重覆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基本法規定香港民主發展的條文,香港政黨成員人數極少和缺乏政策研究等。

論文指如果這些條件改善,才有利發展民主制度。我實在不明所以,為什麼不考慮政制民主化會改善社會條件這個因素?這是任何人都清楚知道的事實,如果台灣沒有總統選舉導致的政黨輪替,國民黨會加速改革嗎?

論文樹立了一個假的稻草人,指中央不會容許香港政制帶來任何不確定的後果,換句話講,就是要everything under control。如果香港立法會通過香港獨立,這當然是中央不能容許的,但是,這不等如說普選都會帶來這等後果,只要它的決定不違反基本法和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就可以了。我覺得,論文帶有一個保守的前提,就是要維持中央對香港某程度的控制,這反映了一國和兩制的緊張關係。

這個問題,有機會,我也想問問鄧老。

現代西方政治哲學的基本問題是,為什麼你有權力統治我?why do you have the authority over me?

2008年9月1日 星期一

2008年8月27日 星期三

許多朋友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光這幾天就在不停說話,不停地握手講再見。

握手告別的情景,往往留有印象,哪位特別用力,哪位的手特別暖和,哪位沒話說,而太陽直把大家的臉曬得發熨。

一個人坐車的時候,靜一靜,車廂的乘客彷彿都靜下來沉思,我才發覺,我很需要幾十分鐘,對著玻璃窗呆。

幾年間,到過的地方竟然如此少,一個細小的圖書館,都已經換了幾個模樣。

像我這種嗅書為生的肉食動物,說到底,也不過...

可幸我有香港步行的速度,去台北也不用開機車。
吳敏倫﹕從奧運到性罪犯名冊

另一個矛盾,在兒童的定義。奧運每屆都有很多刷新紀錄,得獎選手也愈來愈年輕,雖然因素很多,但不能不承認,很可能是人類身心成長一直加快及提早所致。然而,香港法例數十年不變,仍以16歲以上為可以同意性行為及18歲為可接觸成人物品的年齡,法庭判決性侵犯兒童的案件都以此為參考,是否漠視現實?而最荒謬的地方,是要人到18歲方可閱成人物品,即是年齡在16至18歲之間者只能性交但不能看性交,或甚至應閉覑眼性交!鑑於內地的合法性交年齡早已定為14歲,香港實應與之看齊,諮詢文件機制或許無權作此法律更改,但在行政手段上,可規定名冊只包括性侵犯14 歲以下者的罪犯,走擺脫落後矛盾的第一步。

2008年8月26日 星期二

楊澤

俯視人寰,你發現仲夏
午後的暴雨,業已從海天之際
消失無痕。自我的
迷宮:寂寞的斷崖,還有
絕望的深淵,莫非都還是
一時幻象。
悲傷,沉思,且微笑著
難道你已了然於胸──
愛情,乃是一恐怖的彩虹
明光社蔡志森8月26日明報

我們和很多香港市民一樣,都期盼在香港建立一個真正對市民問責,以市民大眾而非某些大財團或政治取向人士利益為優先的政府;建立一個互相尊重和包容,令下一代可以健康快樂地成長的社會;我們都支持民主、自由、人權和法治,只是反對一些濫用的情。我們不贊成將同性同居者納入保障婚姻或猶如婚姻關係的家庭暴力條例,並不表示我們反對保障一些面對暴力威脅的同性戀者,只是反對將他們納入家庭暴力條例而已。正如我們認為警方應正視娼妓面對的暴力威脅,但不認同娼妓合法化是解決有關暴力問題的方法。

請問蔡先生,我們該如何處理同性戀或同居人士的暴力問題?

為什麼同性戀者或同居人士住在同一間屋裡,起居飲食互相照顧不是家庭,那算是什麼?

措辭的運用,也是要爭取和抗議的場域。

2008年8月23日 星期六

什麼人訪問什麼人﹕沒有宣傳的 選舉 沒有旁白的 張虹
(明報)8月24日 星期日 05:10

【明報專訊】紀錄片導演張虹的新作《選舉》的主題是04年立法會 選舉,集中記錄了港島、九龍東和新界東三個地區選情,影片將於下星期上映。我跑上張虹的工作室訪問時,他們還忙着後期剪接工作。張虹未到,攝影師林偉鴻先給我看了約半小時的片段,中途張虹回來,打個招呼後就跟林偉鴻說,要他留在工作室過夜好了,因為颱風鸚鵡將至。

下月7日就是第4屆立法會選舉的日子,投票前夕回看上一屆選舉的情况,時間上是蠻有意思的。張虹說民主派 應該看看這部電影,他們應該可以有所檢討,看到自己的弱點。

《選舉》其實可以說是前作《七月》的延續篇,03年7月回歸日50萬人上街遊行,直接影響了04年立法會選舉的生態,當年的選舉論壇,基本法 第23條立法依然是爭論的焦點。張虹說《七月》過後,他們去了看何秀蘭 在03年11月的區議會 選舉如何打敗民建聯 副主席葉國謙 ,覺得兩邊助選團之間的交鋒尤其精彩,因此有了拍攝翌年立法會選舉的念頭。

遲了3年

林偉鴻播給我看的第一段片段,正是自己的老家香港仔。蔡素玉 和鍾樹根開了條漁船到避風塘,站到甲板前面喊大聲公,那時馬力 已傳出患病,沒有參加拉票活動,只在誓師大會見過他站在台下一次。鏡頭一轉,一班民主黨 候選人齊齊開單車上街,比較年輕的胡志偉一馬當先的跑前了,後面的李永達 和何俊仁 的前輪左搖右擺,好像有點吃力。無論是開車還是開船,最重要的其實不是在場的市民,而是傳媒的攝影機和相機。林偉鴻指着畫面說,那幕單車一起衝刺,當時衝刺了4次才成功。我們在報刊電視台看到的新聞,可以說cut說NG,可以take 2再來。

影片也記錄了一些選舉論壇的情况,不過可能是攝影位置不佳的關係,畫面比較混亂,在場觀眾的人聲也很嘈雜,台上的發言都聽不清楚。我後來很天真很傻的問導演,若排除版權因素,這些片段採用電視台的不是效果更好嗎?張虹說他們的角度不同,電視台的鏡頭只會跟發言的候選人,但他們會拍到當時主持人給手勢、台下觀眾反應,而且她並不是記錄整個論壇,而是把它濃縮成七八分鐘。事實上,《選舉》由04年9月12日選舉日之前的6個月就開始拍攝,拍了200多個小時的影像,選舉過後也拍攝了一些謝票的情况。不過也實在有太多影像了,所以電影最後只集中在選舉前兩個月,直至9月13日凌晨公布選舉結果為止。

原地踏步

我問張虹是否一早就打算將4年前立法會選舉的紀錄片留待今年新一屆選舉才公諸於世,她說當然不是,最初想05年就拿出來,只是沒有資金。這次影片能夠面世,是Roundtable提供了一點資助。張虹沒有繼續記錄今年的立法會選舉,她說她太忙沒有時間,而且生病了,也沒有資金。她也認同,有條件的話應該繼續拍下去。

將200多個小時的選舉活動剪輯成90分鐘,是近數個月來的事,問張虹現在回看4年前選舉的最大感受,她笑了笑,嘆了一口大氣。我想起片段當中有一幕,蔡素玉死咬不放的追問着余若薇 與何秀蘭,究竟支不支持2012立法會全面直選,現在看起來特別有荒謬感。4年過去,張虹將某些已過時事件剔除了,例如04年初黃毓民 和鄭大班的地方被人潑油漆、還有何偉途事件和黃成智被襲,在當年都是轟動一時的選舉新聞。現在保留下來不少是至今沒有改變過的議題,例如六四 、23條,和現在依然爭論得興高采烈的最低工資。除了看討論議題,也可看候選人的表現,近日各大電子媒體也舉辦了大大小小的選舉,比較4年前,聽得最多的依然是指摘對方迴避問題,反擊時用得最多的依然是「我從來無咁講過,你唔好屈得就屈。」似乎4年來就沒進步過。

旁白

我自問不算是張虹粉絲,3年前張虹的《問》在藝術中心放映,Roundtable的朋友竟然叫我去主持《問》放映後的討論會,我當時還沒看過張虹的作品,自然是推卻了,走回座位當觀眾,還留了下來看她的答問環節。《問》是部有趣的記錄片,同一份問題問60多個不同的被訪者,這行動本身就夠有趣了,不過對我來說並不感到新鮮,很多回應我都聽過,但影片或多或少反映了香港的真實狀况,有珍貴的參考價值。當時有位來香港工作的上海 blog 友聽我提起,也跑了去看,看過後覺得《問》是部很好的片子,覺得張虹是個很好的導演,不過她覺得電影不可能在大陸放映,感到很可惜。她以外地人的眼光看香港人的回答,有更敏感的反應,她說她從《問》這部記錄片學到一個道理﹕分析能力與表達能力,跟讀多少書無關;明辨是非的能力,也跟讀多少書無關。

如果你問張虹,《問》是不是要表達這個意思,她大概會不置可否。事實上我和我的朋友都愛看張虹的答問環節,因為她總是笑咪咪說她也不知道,然後把球傳回給觀眾。我跟張虹說,我最怕就是聽到觀眾在答問環節問這個鏡頭是什麼意思、那個動作有什麼象徵這類廢問題。張虹還是笑咪咪的回應:「那會不會又是那種男生跟女生分析劇情,女生根本看得心裏明白卻又要裝作不懂。」她說觀眾有時很懶惰,不想自己去思考,只想有人直接把答案告訴你。

張虹的紀錄片跟我們平日看到的紀錄片不同的地方,是她的影片都沒有旁白。訪問後我看了她的《平安米》,基本上就是把整個盂蘭節派米的過程拍下來,沒有陳志雲 式的感性旁白,也沒有向世界出發式的煽情配樂,影片甚至沒有打出字幕告訴你,當時在場巡視的警官,正是現任警務處 長鄧竟成 。

米高摩亞不過是entertainer

今次的《選舉》,依然是沒旁白沒配樂的「Direct Cinema」拍法。她說有旁白的紀錄片都很糟糕,紀錄片有旁白是因為觀眾不肯用腦。有沒有例外呢?張虹心目中只有兩部,一部是40年代的London can take it,講述的是德軍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空襲倫敦 的情况,是部振奮國民抗敵的短片;另一部是長達4個多小時The Sorrow and The Pity,此片攝於70年代,影片的訪問了揭露了二戰期間,法國 上層社會與納粹黨共謀的醜行,影片的旁白員,正是一位集中營的倖存者。張虹說,她也在計劃,拍一部有旁白的記錄片。

談到她的同行,她有她的堅持。我問她怎樣看拿過威尼斯影展 紀錄片獎的賈樟柯 ,她說《無用》像一部拍得很出色的軟性廣告片,多過像一部紀錄片。促成了《三峽好人》的《東》,她也覺得是為劉小東畫作「增值」的宣傳片。說到米高摩亞,她更是毫無保留的表示不齒:「他不只是主觀介入,而是做假,有些畫面是預先或事後做了手腳,事實根本沒有這回事。」張虹從不承認她的「Direct Cinema」拍法是為了中立客觀。「鏡頭放在哪裏、怎樣拍攝、如何剪輯,都是我的主觀決定,誰說紀錄片是客觀中立的?」但對她來說,紀錄片有個底線,就是不能作假。她說米高摩亞之流,正宗紀錄片大師會說他不過是entertainer。

紀錄片在香港的生存空間狹小,放映的機會不多,這次《選舉》在百老匯電影中心上映,亦只排了6場。張虹說她現在除了靠資助,就是靠將作品的團體版 DVD賣給學校,團體版DVD的版權可供在學校公開放映,一個可賣千多元。她知道有老師拿她的舊作的翻版碟在課堂上播放,大陸也有這個情况。她說零售版 DVD拿到購物網站去賣,至今都好像沒有收到什麼收入,所以日後會集中做好團體版,不作零售。「紀錄片當然是在大銀幕看比較好,很多細節地方在電視熒幕上看會大打折扣,不過現在在學校播放,熒幕也不算小的。」

什麼人答?張虹

99年開始拍攝紀錄片,作品有《看不見的女人》、《中學》、《七月》、《平安米》、《問》,以及在內地拍攝的《農村初中》。其中《平安米》曾獲02年獨立短片及錄像比賽公開組金獎及大獎。

什麼人問?公園仔

經常在博客發表影評。訪問前只看過張虹的《問》,希望在9月7日立法會選舉前看看張虹的新作《選舉》。

文﹕公園仔

圖﹕董玉金

編輯:陳立衡
台灣Blog友回憶起她和他的時光,引用名導演的話

「那些消逝了的歲月,彷彿隔著一塊積著灰塵的玻璃,看得到,抓不著。他一直在懷念著過去的一切。如果他能衝破那塊積著灰塵的玻璃,他會走回早已消逝的歲月。」

走回消逝的歲月,不過是文人大話。昨夜西風凋碧樹,公路兩旁許許多多折斷的樹枝,光是掉下來的樹葉,就足以鋪幾個球場來作畫,誰可以回頭,把斷技重新接上?

我挺喜歡星期六日在辦公室閉門工作,謝絕應酬。趁吃飯的時間出外走走,碰見社運前輩,也是師兄,推著嬰兒車入來散步。又見到從北京唸書回來工作的老兄,他在看Zizek,我禁不住又議論一下。

雲高夜瑩,游泳池的水清徹透明,我坐在同一個位置,想像推門進餐廳的是自己,從宿舍走上來,覺得冷氣很涼,抹一抹額頭的汗,沒所謂吧,天氣熱,我一向汗大,總是抹不完的。

Nothing unusual nothing's changed
Just a little older that's all

2008年8月20日 星期三

看杜振毫和關啟文的討論,很有意思:

關啟文說

「這樣說並非歧視單親家庭,而是指出應盡量避免孩子受到不必要的傷害。我們並不提議用強制手段禁止單親家庭的出現(如配偶可能去世)。我們只是反對在不需要的狀態下,故意產生單親家庭,如不忠、離棄配偶、家庭暴力。」

「然而文化影響不容忽視,性革命提倡性、愛和婚姻分家,自然會衝擊家庭。我們豈能漠視這等腐蝕家庭和社會的意識形態呢?」

性、愛和婚姻分家,我理解的理由是,在某些處境下,人們往往不是首先考慮是否要結婚,才發生性幻想以至性行為,例如後知後覺的美國片The bridge of Madison County所描繒的情況,又例如召妓,就不是因為你愛某個妓女因而想和她發生性行為,中國歷史如是,今天如是。分家的意思是,充份考慮到人們經驗的多樣性,處境的特殊性,你不能任意把性、愛和婚姻等同,而必須考慮到個別處境中當事人的想法。把它們等同起來,是文化歷史過程的產物,不一定表示所有人都同意它們應當等同起來。

但這不能推導出以下兩個後果:

(一)每一個人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應先考慮是否愛一個人,才與她/他發生性行為,或者結婚。就像當我們說女生穿短裙和打扮漂亮在某些情況下是兩回事,不等如說,在任何情況下你不應為了打扮漂亮而穿短裙。

(二)把性、愛和婚姻分家,就等如腐蝕家庭。首先,家庭不一定有子女,其次,即使有子女,很多因素會影響子女的成長,關啟文提到的研究估然是有根據的,但同時,也可能由於社會褔利和經濟條件欠佳,而影響了青少年的成長環境,想像在擠逼的木屋或公屋成長的青少年,和在半山區成長的青少年,我們可以合理地推想出一些影響他們的不同因素。加以,青少年對父母的婚姻狀態的自我了解,和社會上其他人,如同學、同學的家長和老師等的理解,不能完全區分開來,通常是互相影響的,沒有理由把責任僅放在父母離異這一方。

某些青少年學業不成功、自殺和犯事等,固然不一定是好事,但也不能由於他們不滿足家長的期望而一律視之為壞事,要加以避免,當中也有青少年自決和自我負責的份兒。

關啟文和性學會當然有理由提倡一種健康的家庭觀,但也不能忽視社會福利和經濟條件的作用,它們必然地影響著人們實踐任何一種家庭觀念。

2008年8月16日 星期六

在一個seminar聽到,一名教員問,大學的剽檢通系統會否令學生功課的私隱受到影響,大學行政單位負責人回答All students' assignments are university's properties.

言下之意,就是學生的一言一語都是大學的財產,大學當然沒有侵犯自己的私隱的問題。你看,你們經過學習努力,寫出來的文字都不是你自己的,資本主義社會真是龐大,大學行政的眼裡都是錢。

看著這所大學,到處樹立標語,支持奧運精神,不禁失笑,沒有靈魂,何來精神。

2008年8月13日 星期三

一條黃狗,皺眉,望著我。

我們站在T字路口,對望。是的,我和那條黃狗,素不相識,然稱之為「我們」,因為,比較很多人,我寧願與牠為伍。

有些人寂寞,但他不明白何謂寂寞。我覺得黃狗是最明白寂寞的,你看牠兩道眉,如同你用渾厚的墨揮下兩筆成八字,這種表情可以撐很久。

直至我受不了,要離開。

2008年8月11日 星期一

每次坐完飛機,總覺得一切不真實,例如,我竟然沒發生什麼意外,又坐在同一個地方發呆。

八月是大學換季的時刻,有的無聲無息走了,有的走了又回來,其他就是目睹變遷,與架上日漸發黃的書藉一起光納悶的眼睛。

我想念在陌生地帶的新鮮感,流浪是一門奢侈的事,不是我們的嗜好,徹底的疏離和不安,不是常人能夠承受。逃亡,卻是逼不得已的事。

在極權主義和抗拒思索的土地上,也就是我們的祖國,我是被逼逃亡的。

流行曲「離開是為了回來」的濫調值得嘲笑,我絕不想回來。我寧願做街頭賣小吃的販子,做農村裡維修鐵路的工人,也不想擠進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做一隻羸弱的蒼蠅,黏在屏幕裡許許多多卑鄙的嘴巴裡。

哲學不是安眠藥,愛情不是福音,政治不是正義,我不是無病呻吟。

ISOLEMENT

ISOLEMENT
par Michel Houellebecq


Où est-ce que je suis ?

Qui êtes-vous ?

Qu’est-ce que je fais ici ?

Emmenez-moi partout,



Partout mais pas ici,

Faites-moi oublier

Tout ce que j’ai été

Inventez mon passé,

Donnez sens à la nuit.



Inventez le soleil

Et l’aurore apaisée

Non je n’ai pas sommeil,

Je vais vous embrasser

Êtes-vous mon amie ?

Répondez, répondez.



Où est-ce que je suis ?

Il y a du feu partout

Je n’entends plus de bruit,

Je suis peut-être fou.



Il faut que je m’étende

Et que je dorme un peu,

Il faudrait que je tente

De nettoyer mes yeux.



Dites-moi qui je suis

Et regardez mes yeux

Êtes-vous mon amie ?

Me rendrez-vous heureux ?



La nuit n’est pas finie

Et la nuit est en feu

Où est le paradis ?

Où sont passés les dieux ?

La possibilité d'une île

La possibilité d'une île
par Michel Houellebecq

..." Ma vie, ma vie, ma très ancienne,

Mon premier vœu mal refermé

Mon premier amour infirmé

Il a fallu que tu reviennes.



Il a fallu que je connaisse

Ce que la vie a de meilleur,

Quand deux corps jouent de leur bonheur

Et sans fin s’unissent et renaissent.



Entré en dépendance entière

Je sais le tremblement de l’être

L’hésitation à disparaître

Le soleil qui frappe en lisière



Et l’amour, où tout est facile,

Où tout est donné dans l’instant.

Il existe, au milieu du temps,

La possibilité d’une île."

2008年7月20日 星期日

Tuesday, July 01, 2008


  • Écoutez-eux, sans hésitation
    des voix qu’ils éclatent dans la marche
    rigoureusement et mélancoliquement,
    enterrent les magasins et les banques.
    Ils crient et les réponses fuient.

    Ne les forcez pas, sans permission
    Chacun de nous savons bien
    Qu’aucune personne n'est le roi unique
    Les rhétoriques des politiciens ne se cachent rien
    mais se devient les slogans pour le public

    avant de 5 anniversaire de marche 1 Juillet

    師兄幫我改了文法錯誤內容可這樣譯寫

    不要猶豫傾聽
    隊伍喊出的呼聲
    憂鬱而詞嚴地
    闖進商店和銀行
    政府卻響應逃亡

    不可強逼我們都曉得
    沒有人可以獨裁
    政治家的修辭毫不遮掩
    化身成公眾的箴言

    七一遊行五週年前夕

Thursday, June 26, 2008

十年之間  北島

在被遺忘的土地上

歲月,和馬軛上的鈴鐺糾纏

徹夜作響,路也在搖晃

重負下的喘息改編成歌曲

被人們到處傳唱

女人的項鏈在咒語聲中

應驗似的升入空中

螢光錶盤淫蕩地隨意敲響

時間誠實得像一道生鐵柵欄

除了被枯枝修剪過的風

誰也不能穿越或來往

僅僅在書上開放過的花朵

永遠被幽禁,成了真理的情婦

而昨天那盞被打碎了的燈

在盲人的心中卻如此輝煌

在突然睜開的眼睛裏

留下兇手最後的肖像

Wednesday, June 25, 2008

自己的歌  陳夢家

  我撾醉了我的心胸掏出一串歌──
  血紅的酒裡滲著深毒的花朵。
  除掉我自己,我從來不曾埋怨過
  那蒼天──蒼天也有它不赦的錯。

  要說人根本就沒有一條好的心,
  從他會掉淚,便學著藏起真情;
  這原是蒼天的錯,捏成了人的罪,
  一萬遍的謊話掛著十萬行的淚。

  我讚揚過蒼天,蒼天反要譏笑我,
  生命原是點燃了不永明的火,
  還要套上那銅錢的枷,肉的迷陣,
  我摔起兩條腿盲從那豆火的燈。

  擠在命運的磨盤裡再不敢作聲,
  有誰挺出身子擋住掌磨的人?
  黑層層的煙灰下無數雙的粗手,
  搾出自己的血甘心釀別人的酒。

  年青人早已忘記了自己的聰明,
  在愛的戲台上不揀角色調情;
  那兒有個司幕的人看得最清楚,
  世上那會有一場演不完的糊塗?

  我們纖了自己的船在沙石上走,
  永遠的擱淺,一天重一天──肩頭,
  等起了狂風逆吹著船,支不住腿,
  終是用盡了力,感謝天,受完了罪。

  在世界的謎裡做了上帝的玩偶,
  最痛恨自己知道是一條芻狗;
  我們生,我們死,我們全不曾想到
  一回青春,一回笑,也不值驕傲。

  我是僥倖還留存著這一絲靈魂,
  吊我自己的喪,哭出一腔哀聲;
  那忘了自己的人都要不幸迷住
  在跟別人的哭笑裡再不會清蘇。

  我像在夢裡還死抓著一把空想:
  有人會聽見我歌的半分聲響。

Monday, June 23, 2008


  • 寂寞  戴望舒  


    園中野草漸離離,
    托根於我舊時的腳印,
    給他們披青春的彩衣,
    星下的盤桓從茲消隱。

    日子過去,寂寞永存,
    寄魂於離離的野草,
    像那些可憐的靈魂,
    長得如我一般高。

    我今不復到園中去,
    寂寞已如我一般高,
    我夜坐聽風,晝眠聽雨,
    悟得月如何缺,天如何老。

Sunday, June 22, 2008


  • 我  席慕容

    我喜歡出發 喜歡離開
    喜歡一生中都能有新的夢想
    千山萬水 隨意行去
    不管星辰指引的是什麼方向

    我喜歡停留 喜歡長久
    喜歡在園裡種下千棵果樹
    靜待冬雷夏雨 春華秋實
    喜歡生命裡只有單純的盼望
    只有一種安定和緩慢的成長

    我喜歡歲月漂洗過後的顏色
    喜歡那沒有唱出來的歌

    我喜歡在夜裡寫一首長詩
    然後再來在這清涼的早上
    逐行逐段地檢視
    慢慢刪去
    每一個與你有著關聯的字

Friday, June 20, 2008


詩情  顧城  1979

一片朦朧的夕光
襯著暗綠的樓影

你從霧雨中顯現
帶著浴后的紅暈

多少語言和往事
都在微笑中消溶

我們走進了夜海
去打撈遺失的繁星

Thursday, June 19, 2008



雨行  顧城  1980

雲灰灰的
再也洗不乾淨

我門打開雨傘
索性塗黑了天空

在緩緩飄動的夜裡
有兩對雙星
似乎沒有定軌
只是時遠時近

Tuesday, May 27, 2008


Don Juan (1819-24) Lord Byron

I 've no great cause to love that spot of earth
Which hold what might have been the noblest nation;
But though I owe it little but my birth
I feel a mix'd regret and veneration
For its decaying fame and former worth.

我沒有堂皇的理由愛這片
  大可孕育泱泱第一國的土地;
雖然鄉情只繫於出生當天,
  想到她衰微的榮耀與盛譽
心頭卻交集崇敬與悲嘆。

(呂健忠譯)

2008年5月18日 星期日

葉輝 - 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

明報
P09 | 書到用時 | By 葉輝
2008-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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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



已 經是第五天了,在「抗震救災」、搶救人命是「重中之重」的口號底下,挖出數以萬計的屍體,死亡人數直線上升,看着電視新聞畫面的廢墟現場,真是哀鴻遍野, 一直在想:到底塌了多少學校?這些學校是不是豆腐渣?到底活埋了多少孩子?死亡真的是他們無可避免的命運?這時,便想起失明歌手周雲蓬的〈中國孩子〉: 「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餓極了他們會把你吃掉……」文:葉輝地震恐怖,麻木不仁更恐怖這 首哀歌彷彿永遠唱不完:不要做唐山的孩子,不要做汶川的孩子,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那是因為,地震無疑很恐怖,但對地震的麻木不仁,更恐怖,對地震麻木 不仁的歷史不斷重演,才是極度恐怖!據2007 年6 月出版的《四川地震》說:這一年一至三月,全省共有22 處發生3級以上地震,其中2007 年2 月12 日的3.2 級地震的震央就在汶川,難道這不就是大地震的先兆嗎?

不要做唐山的孩子,不要做汶川的孩子,不要做中國人的孩子——據統計,從1900 年至1999 年的百年間,龍門山地震帶共發生14 次5 級或以上的地震,其中以1913 年北川地震(7 級)、1933 年疊溪地震(7. 5 級)、1936 年馬邊地震(6. 75 級)、1958 年北川地震(6. 2 級)、1976 年松潘、平武地震(7. 2 和6. 7 級)這五次最恐怖,在在說明了汶川一帶是地震高危區,難道平均每7 年一次的5 級或以上地震、每20 年一遇的大地震還不足以令官僚提高警覺嗎?

從成都到九寨溝旅遊,都會途經兩處地震遺址,向世人宣示大地震的兩種歷史教訓——一處是長達10 公里、一大一小、前後相連的疊溪海子,很美麗,但淹沒了21 個羌寨,吞噬了6800 多條人命,那是疊溪大地震遺址;另一處是一塊紀念碑,紀念松潘、平武大地震,碑文說: 「連續發生了兩次7.2 級和一次6.7 級強烈地震。由於地震前,四川省地震部門做出了較好的短期和臨震預報,有關部門和地區採取了強有力的防震抗震措施,使人民生命財產及社會經濟的損失大大減 輕。此次地震預報是我國地震史上成功預報中期、短期及臨震預報的典型震例之一;贏得了中外地震界和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的讚譽,成為四川人民和廣大地震工作者 的驕傲……」那是說,短期和臨震預報儘管難以絕對準確,但並不是可能的,只是麻木不仁的官僚忘記了32 年前的「驕傲」,汶川大地震非常不幸,將時鐘倒撥75 年,因而賠上了很多倍的人命。

請記住一個名字:耿慶國

中國不是沒有地震專家,只是他們都不是當權者。請記住一個名字:耿慶國。這位地震科學家首創旱震關係學說,他翻遍古地震文獻,發現從公元前231 年(秦始皇十六年)至1971 年,在這2202 年間,華北及渤海地區共發生6.0 級以上大地震69 次,其中1337 年河北懷來地震,震前二年大饑、災因不詳,1368 年山西徐溝地震,震前一年大風雹,其餘67 次,都是旱震震例。其中震前一年大旱共27 次,震前二年大旱共15 次,震前三年大旱共16 次,震前三年半大旱共9 次——即震前一至三年半,大旱共67 次。這套旱震學說也在1976 年唐山大地震應驗了。

據張慶洲在《唐山警世錄》記述:地震前的最後一個傍晚,當時任職北京地震隊的耿慶國為預報此次地震已奔走多日,家人說屋外晾的衣服爬滿了螞蟻,他低頭一看,地上一層潮,立刻判斷,是地下水往上漲,要地震了。可是層層匯報,一拖再拖,終於釀成彌天大禍。

《唐山警世錄》還記述了距唐山市僅115 公里的青龍縣倖免於難的始末:國家地震局分析預報室京津組組長汪成民也高度關注震情,他與地震局一批年輕同志堅持唐山、灤縣一帶會有大地震,但他們的意見 始終不受重視,倒是青龍縣科委主管地震工作的王春青聽到震情通報後,火速向縣領導冉廣岐報告,冉拍板全面通報,全縣在大地震中無人死亡。青龍縣更被聯合國 列為「科學研究與行政管理相結合取得成效」的典型。

耿慶國對短期臨震預測也曾潛心鑽研,早於1975 年5 月指出在震前一個月內,將會出現五項異常指標:日平均氣壓、日平均氣溫、日最高氣溫,日最低氣溫和日降水量,都會從氣象要素中表現出異常先兆,即孕震過程 中的短期臨震氣象效應。他發現在大地震孕育過程中,由於地熱增高,地面出現乾熱特徵,導致空氣中水氣量大降,平均絕對濕度變小,改變了雲的狀况,不易降 水,地表因而乾旱。

臨震預報石沉大海

李世輝是中科院工程地質力學重點實驗室客座研究員,他在汶川大地震後撰文,題為《科學家耿慶國欲哭無淚》,說早在2006 年,耿慶國根據旱震關係理論,提出中期預報,指阿壩地區將發生7 級以上地震。耿慶國更在今年四月根據強磁暴組合,明確提出「阿壩地區7 級以上地震的高危點在5 月8 日的前後10 天以內」,震級、地點、時間這預報三要素都準確無誤,報告提交地震局卻如石沉大海,瓦礫下的孩子真是死得寃枉了。

這不是預報不受重視的孤例,陝西省地震局2006 年9 月出版的《災害學》第21 卷第3 期,載有一篇題為《基於可公度方法的川滇地區地震趨勢研究》的論文,(詳見www.

gsdkj.net:90/~kjqk/zhx/zhx2006/0603pdf/060318.pdf) ,作者是龍小霞、延軍平、孫虎、王祖正,附有龍小霞簡介: 「女,四川成都人,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資源開發與環境治理研究。」這篇文章推算2008 年川滇地區將爆發6.7 級或以上的大地震。

此文根據中國地震局整編的《中國歷史強震目錄》、《中國近代強震目錄》以及1991 年至2005 年《中國地震年鑒》,統計出20 世紀以來川滇地區6.7 級或以上地震共37 次,其中7 .0 級以上地震共21 次,這當然是一個驚人的數字,該文並根據天文學的可公度性(即自然現象周期性的一種客觀外在反映的信息系),推算出6.7 級以上地震的幾組以19 年(正負一年)為公差的子數列,得出1989(上一次大地震年份)+ 19= 2008 的結果。

災後「抗震」是意志,不是科學這篇文章容或理據不足,也不夠專業,但至少是一個可供參考的信號;發出類似的信號的,還有中國地震局地球物理研究所(北京) 的陳學忠,他早於2002 年便發表一篇題為《四川地區7 級以上地震危險性分析》的論文,對四川自1800 年以來7 級以上地震發生時間間隔,以及自1900 年以來7 級以上地震與中國其他地區大地震的關係,作出統計分析,結論是:從1976 年以來,四川地區已經26 年沒有發生7 級以上地震,遠遠超出平均時間間隔。

2001 年11 月14 日在青海新疆交界發生了8.1 級大地震,很可能指示在未來1 至2 年內,四川地區將發生7 級以上地震。

地震能否準確短期預報,是科學問題, 「抗震」也是科學問題,汶川災場也許只能讓人看見救災的決心,災後「抗震」只是意志,不是科學,大地震如大氣候,當然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然而,不可逆 轉,並不表示不可防範,要是汶川的官僚能像青龍鎮、松潘、武平的領導那樣相信科學和科學家,要是能在大地震之前能做好防震教育、防震措施,以及建築(尤其 是學校)修護,大概就不會在連串先兆、連番預報之下死傷無數,變成人間煉獄了。

在廢墟裏挖掘死者和拯救倖存者需要無比信心和勇氣,只是這份信心、這份勇氣更適用於孕震時期,更適用於統合在朝和在野地震科學家分歧的意見,更適用於反官 僚和反貪腐,那才可以告慰無辜的亡靈,才對得起活埋在豆腐渣底下的孩子。周雲蓬的〈中國孩子〉響遍汶川大地:「不要做汶川的孩子……不要做中國人的孩 子」,因為麻木不仁的大人會把你活埋掉……」

地震科學家耿慶國欲哭無淚:今次地震早已2006預報

地震科學家耿慶國欲哭無淚:今次地震早已2006預報

2008-05-13 15:45
新浪博客


中 國科學院工程地質力學重點實驗室李世煇

在西方現代科學技術主導下,破壞性地震(5級以上)的預報,特别是臨震預報是不可能的。這是國内外地震界主流的共 識。從這個角度看,42年前的唐山地震和今天的汶川地震都是不能準确預報的。鳳凰衛視“有報天天讀”提到:有的報紙說唐山地震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 “時事辯論會主持人說:如果唐山地震時不拒絕外援,不會死幾十萬人。這些看法不符合實際。實際情況是,如果尊重中西文化優勢互補的科學家的意見,這些災難 倒是可以避免的。請參閱本人博客上轉載的和發表的有關文章。

在中國,一批(1970年代)年輕的中國地震工作者學習中國傳統文化的精華(包括充分利用曆史文獻記載和“取象比類”的方法等),取得遙遙領先國 際的科研成果。例如,耿慶國根據曆代(包括 1956-1970年)大旱與地震關系的統計,發現“6級以上大地震的震中區,震前1-3.5年往往是旱區。旱區越大,幹旱時間越長,相應的震級越高”的 統計規律(公元512年-1879年中國大旱後2-3.5年,發生了7次7.5-8級大地震)。1972年耿慶國提出 “旱震關系大地震中期預報方法”,根據這一規律,耿慶國預報了1975年的海城地震,特别是1976年的唐山地震。在1980年代出版了專著《中國旱震關 系》(科學出版社)。這些成果觸犯了地震界當權者的利益,耿慶國被調出預報隊伍,去了地震報社。

今天,2008年5月12日,聽到四川汶川發生7.8級強震,中國的地震科學家耿慶國欲哭無淚,心裏在流血。2006年他根據旱震關系提出中期預 報,近年阿壩地區将發生7級以上地震。4月26日和 27日在中國地球物理學會下屬的“天災預測委員會”經集體讨論,作出“在一年内(2008.5-2009.4)仍應注意蘭州以南,川、甘、青交界附近可能 發生6-7級地震”的預報(文字報告已報中國地震局等,4月30日密件發出),而且,耿慶國根據強磁暴組合,明确提出“阿壩地區7級以上地震的危險點在5 月8日(前後10天以内)”(以上地震預報三要素:震級、地點、時間均已明确)。明明是國寶,卻受到當權的主流地震科學家的排斥,隻能靠微薄的退休費堅持 搞科研。可惜這位退休的地震科學家的話,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

2008年5月15日 星期四

Existence and existents.


We are, thus, introducing into the impersonal event of the there is (Il y a) not the notion of consciousness, but of wakefulness, in which consciousness participates, affirming itself as a consciousness because it participates in it. Consciousness if a part of wakefulness, which means that it has already torn into it. It contains a shelter from that being with which, depersonalized, we make contact in insomnia, that being which is not to be lost nor duped nor forgotten, which is, if we may hazard the expression, completely sobered up.

Wakefulness is anonymous. It is not that there is my vigilance in the night; in insomnia it is the night itself that watches. It watches. In this anonymous nightwatch where I am completely exposed to being all the thoguths which occupy my insomnia are suspended on nothing. They have no support. I am, one might say, the object rather than the subject of anonymous thought. TO be sure, I have at least the experience of being an object, I still become aware of this anonymous vigilance; but I am aware of it in a movement in which the I is already detached from the anonymity, in which the limit situation of impersonal vigilance is reflected in the ebbing of a consciousness which abandons it. It is necessary to bring out this experience of depersonalization before compromising it through a reflection on its conditions. (p.66)

Levinas, Eng, trans. by A. Lingis, Existence and existents, 1978 (1947)

Love and Saint Augustine

Hannah Arendt, Eng. trans. by J. V. Scott and J. C. Stark, Love and Saint Augustine, 1996 (1929).

Adendt批評海德格以Sein為哲學研究最根本的問題,以Existenz標識人類的基本生存處境,她認為「眾人在同一個世界共處」才是最根本的現象。

Existenz is never essentially isolated… One’s fellow men are not (as in Heidegger) an element which, though structurally necessary, nevertheless destroy Existenz; but, on the contrary, Existenz can develop only in the togetherness of men in the common given world… a new concept of humanity as the condition for man’s Existenz. In any case, men move together within this “surrounding” Being; and they hunt neither the phantom of the Self nor they love in the arrogant illusion that they can be Being generally. (Arendt, 'What is Existenz Philosophy?',1946, 55-66)
這是我看到Arendt最早提到natality的地方

To put it differently, the decisive fact determining man as a conscious, remembering being is birth or “natality”, that is, the fact that we have entered the world through birth. The decisive fact determining man as a desiring being was death and mortality… What ultimately stills the fear of death is not hope or desire, but remembrance and gratitude. (Arendt 1996, 51-52)

她的博士論文第三部份就談到social being,可見她在The Human Condition裡的關懷,不過仍然是在Augustine的思想架構裡談到,尚未離開宗教氛圍而就人類普遍處境而作出探討。

2008年5月10日 星期六

終於看了Once,被類似Damien Rice的格調深深吸引。














Raise your hopeful voice
you have a choice
You've made it now

男的忘不了前女友,卻又想進一步,女的已婚帶有孩子,真是”fuckingly surprised”(劇中語),但他們沒有退避,始終讓結他和鋼琴相遇。我覺得這個故事說不出的浪漫,可能因為浪漫就是拒絕去想像結局,而捉緊選擇的當兒。

If you want me, satisfy me

這是另一句我很喜歡的歌詞,原原本本地表達我愛你,我想你愛我的感覺。如果拿判斷對錯那一套來看待情人,就離開了情愛很遠很遠。


最近夜裡喜歡讀比較heavy的哲學書,我在看Levinas的Totality and Infinity-An Essay on Exteriority,其中有一章叫Phenomenology of Eros,對情愛和愛撫的分析很是有趣:

In the possession of the Other I possess the Other inasmuch as he possesses me; I am both slave and master. Voluptuosity would be extinguished in possession. (p.265)

當我擁佔他人的時候,我同時被化人擁佔,而情欲在擁佔裡將灰飛煙滅。

Love accordingly does not represent a particular case of friendship. Love and friendship are not only felt differently; their correlative differs: friendship goes unto the Other; love seeks what does not have the structure of an existent, the infinitely future, what is to be engendered. I love fully only if the Other loves me, not because I need the recognition of the Other, but because my voluptuosity delights in his voluptuosity... (p.266)

友情,傾向他人,愛,則超出他人,湧向無垠壙野,茫茫未來。愛,不要求被愛,卻要求陷於情欲的幽谷,我倆共響。

雖然只是英文翻譯,也可看出Levinas文字優美。

近日一直在思考個人自由和國家主權的相關議題,Levinas在全書結論部份如此說「多元」「和平」。

The unity of plurality is peace, and not the coherence of the elements that constitute plurality. Peace therefore cannot be identified with the end of combats that cease for want of combatants, by the defeat of some and the victory of the others, that is, with cementaries or future universal empires. Peace must be my peace in a relation that starts from an I and goes to the other, in desire and goodness, where the I both maintains itself and exists without egoism. (P.306)

多元,不是簡單的共融,消弭衝突,某些觀點勝出,某些觀點被消滅。我們需要找出另一個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