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28日 星期四





在車子上,看見一些知識份子好奇地翻閱大學生編的六四特刊和學生報,有人笑說學生報列出價錢,教人開房。我並不奇怪,因為他們來自沒有自由的地方。

聽說,香港人在兩岸三地中嘴巴開放,卻是行為上最保守的,大陸人嘴巴嚴密,行為卻是最開放的。伴遊,到處可見,雖不一定是金錢和肉體交易,但是感情揮之則來呼之則去,輕薄如紙,我雖是80後,但我還未能接受。

享用我吧
现在
人生如此飘忽不定

想起我吧
将来
在你变老的那一年

久久未能忘記那齣電影,二十年前北大學生余紅唱的曲子,至今猶在我的房間響起,名叫〈做愛〉。歌詞到現在,似乎還不算太老,起碼在那片沒有自由的地方,依然有人想吶喊。

高行健在1989年創作的《逃亡》裡,曾經借兩個逃離廣場的學生和一個中年人的對話發問:「那麼你是不是認為人民爭取民主和自由的鬥爭都毫無意義?」這問題今天仍然有人疑惑,也有人會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不曉得二十年來辯論有開始抑或無開始,抑或已經結束,剩下光秃秃的歷史。

當年的學生成了今天的中年人,中年人明白到這個道理:「在死亡面前,希望和欲望都歸於虛妄。」我猜想到我到中年的時候,肯定會失去耐性和人們辯論那場是動亂、風波、事件或者愛國運動。韋伯說過,看一個人怎樣評價馬克思、弗洛依德和尼采,就知道那個人怎樣。

过去岁月总会过去

這是人們明知多餘卻又說得最多的話。十多年後,余紅再見周偉,不知她會否記起昔日那句話「我要跟你分手,因為我離不開你」?離開一個人,其實又有多難,擺脫腳步的記憶,時鐘並不會給你記錄,只當你看鏡裡的自己,逝去的光陰才會悄悄地沿你的前額和髮鬢流淌下來,啊……

我的爱情走到了所有路的尽头

不再年青,意味著不再幻想愛情可以為你帶來什麼,也不覺得愛情是通向所有路的孔道。它頂多只是一個路標,往那走吧,如果你想尋覓些什麼。

中年人看不見「人民」,他只看到自己的軟弱:「我為自己哀傷……心中只有那麼點幽光,你守護這點幽光,總像在冥河中行走,陰風四面吹來,隨時都會熄滅…」中年人最明白,人生能成就什麼是說不準的,可親手摧毀自己重視的卻肯定是最難過的事。

如果回憶是第二個當下,那麼摧毀回憶也就離自我毁滅不遠了。


1 則留言:

87095842 提到...

他们来自没有自由的地方?自由是什么?如果我们生活在壁垒里,那么打破了壁垒也就没有自由可言了。
大陆人嘴巴严密行为开放?有意思 ,但也未必。
每个人的世界观都为自己的背景所局限,但学哲学的人应该站得高看得广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