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25日 星期日

已經很久沒讀到令人興起思考的趣味,令人手不釋卷的思想史。

很長一段時間,接觸過的思想史,不是沒有表達研究者的思想,就是沒有研究對象的思想,也就是說,要嗎就是孔子語錄的語譯,要嗎就是孔子語錄的考證訓詁。

最近一個月,我在追縱余英時其中一個研究課題,清代思想史的特徵,其與宋明思想史的承傳關係。不得不向人推介他的早年力作《論戴震與章學誠》,通過這兩位人物,顯示出程朱理學在他們身上的烙印,同時是二人激烈反叛的旗幟,突出了一向僅被視為考證學的清學的義理性格。

余英時在回憶錢先生的文章裡,述錢先生的學問承北宋集文史義理於一身的風格,並不偏於南宋至明的陸王心學一系,故其晚年大著《朱子新學案》也是在這個意義下,興起重新研究朱熹的要求。

我想到了近日有人批評我論文中用「中國思想傳統」一語,帶有暗示中國沒有哲學的論斷。我承認,我多少有這個意思,我認同錢先生而明確地認為,中國雖有學術傳統,但這個傳統似乎很不適合用哲學一詞來形容,如果哲學是指歐陸哲學那一種傳統的話。我認為有必要辨識中國學術傳統,歐陸哲學傳統和二十世紀中國學人從事的中國哲學的方式,這三類研究的特色,才能真正處理「中國哲學」這一大領域的基本問題。

下一個課題我想了解的,是他對宋明理學和政治文化的研究,特別是朱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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